——司学文书法艺术赏析
书法之于今天已愈显出其几千年文化内涵的魅力,引无数习书人不惜毕生精力去研读、品味,自觉成为人一生的文化追求。在这种追求中,笔墨之情趣、书艺之雅致、人生之清和充溢其间,不知不觉中人书俱老。王羲之《兰亭集序》有言:“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固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司学文之与书法,可谓是“欣于所遇”,沉迷累年而“ 快然自足”。
司学文先生,山东济南人,一九四八年入伍,后转业到天津工作。特殊的人生经历给予了他非同寻常的书艺人生。学文先生曾经历过相当漫长而又艰苦的学书历程,无论是在军旅,还是在繁冗的地方工作期间,学文先生永远不变的是对书法的满腔热忱。除了自己研习经典,遍临历代名帖之外,学文先生还主动到南开大学,天津画院积极进修学习。对书法的执着追求与艰辛付出,使得这位年近半百的老书法家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书法观念和书法审美追求。
司学文先生研习书法有一个清晰的思路或艺术追求,总起来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一是传承经典,作字行文有出处,有古味。即“ 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二是雅俗共赏,符合大众审美取向,满足大众审美的作用需求;三是推沉出新,体现出自己的风格,这种风格即是汲取传统基础上的融汇创新。这三种追求犹如鼎之三足,架构起司学文先生的书学观及书写实践。观夫司学文书艺著作。他在对传统笔墨技巧进行锤炼的同时,把握自我,给书法注入新的生命。使书法成为自身学界、品格、情怀、性灵的自然呈现。《书谱》所谓“驰骛沿革,物理常然。贵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即言此理。所以学习文先生书法既有古味又不乏新意,既不远离古人,又能亲近于时代,痴情于几千年的书法艺术瑰宝中,展现出独具特色的书艺魅力。司学文先生的书作总是为很多人所欢喜,这其中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书有碑帖之分,碑有南北之别。司学文先生楷书,可以明显体现出北碑的风貌。透过他的碑刻书作《杜甫诗 春夜喜雨》,北碑气象雄厚、意态奇逸之美跃然纸上。楷书的确立自魏便分出了南北两派。南派长于尺牍,江左风气文雅疏放;北派长于碑版,恪守中原古法,点画峻厚,魄力雄强。由此形成壮雄而南秀的书体风格。学文先生以北碑为师,遍临北魏诸墓志,深得北碑雄厚拙朴之气象,于庄重中有灵动,在姿媚中见质直,骨法洞达,结构天成,可谓是“古味十足”。
学文于书艺的研习,不是浅尝辄止,而是直究其源。不是专精一体,而是博oi兼通。在《沁园春雪》这一篆书作品中,其以清小篆笔法融商周金文造型,再一次呈现出古与今的融合,质与媚的交融。清人作篆如王澍、孙星衍、钱怗等人,以写玉筋篆著称,在结构笔法上更加规整。对称均衡的结体,纤细圆润的笔画,故人们常称其为玉筋或铁线。学文先生以清人篆法,书写商周憨厚古朴之篆籀,外拙则内秀,古风而新韵。再看《沁园春雪》这幅书作,诸如“蛇”“天”“外”“如”等字,中锋行笔,笔画线条圆润劲健。如果说圆转起笔是清人篆法的体现,则尖锐出锋又是商代晚期金文笔法的特征。再如“山”“大”等字明显体现出商周金文象形结体特征,但在整幅作品中又不显得孤立,因为字字都有古与今的元素。在世人进行篆书书写实践的过程中,如果一味的取法商周金文,过分的追求历史沧桑、岁月印痕,则未免给人以时空久远而难以品读之嫌。相反,一味的在“玉箸、铁线”上下功夫,又给人以机械圆滑、媚姿轻佻而落入俗套。二者兼而取之,这是拙与巧的互补,古与今的交融,正如味美之佳肴,不浓不淡、不温不火,赏之悦目,品之心逸。这正是学文先生学书临创的聪慧之处。
“法取兰亭有气韵,书随时代见精神”。书法作为表现时代精神和生命情调的高雅艺术,就是艺术家用百变不穷的线条,寓具象于抽象来表达难以言说的美感。书法中的中锋行笔是古今书家都着重强调的,中锋行笔线条圆润遒劲而富有质感。学文先生以自己多年的专业素养,赋予书法线条更丰富的内涵。他依托扎实的正书功力再加上丰富的国画技法表现力,对书法用笔的笔、墨、纸的表现力进行大胆探索和尝试,以气韵入书,以意念求势,达到了“技进乎道、人书合一”的境界。就书法而言,气有笔气、墨气、色气,又有气势、气度、气机(明庚志契《绘事言》)。书法以精气神为主,书家心情的内在波澜有意识无意识的内心秩序无形中都跃然纸上。司学文先生行草书作品用笔或枯或润,意象经营犹如漫天繁星,线条或迟或速,“留不常迟,遣不恒疾;带燥方润,将浓遂枯;泯规矩于方圆,遁钩绳之曲直,乍显乍晦,若行若藏;穷变态于豪端,合情调于纸上。”从静止的字形中,显出活泼飞舞的动势。书法作品的创作过程进入了一种高华的境界,成为司学文先生学养、才情、技法、灵感的综合表达。
刘熙载《艺概》语:“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艺术家的个人修养一是对他所从事的艺术专业的学习提高,二是对整体艺术的领悟、探讨和研究;三是对其他艺术门类的学习和借鉴。司学文先生学识渊博,才艺过人,志向高远。从他的个人经历和已取得的丰硕成果可以看出学文先生是新时期难得的全才、奇才、天才。学文先生不但精通书法,还博涉国画、油画、雕塑、摄影等艺术领域,并业绩非凡,广获赞誉。正是具有如此丰厚广博的学识积淀,才使其在书法艺术领域受到很多启发。正如他所信奉的艺术追求一样:“人生活着必须要有理想和追求。只有这样,来世一次才活着有意义。要实现理想追求,光有决心不行,还必须有毅力,持之以恒,坚持下去,才能成功。”这正是学文先生事业取得成功的秘诀,他正是凭着对书法的这种坚持,这份执着,这般痴情,才收获了书艺事业的辉煌成就。
司学文先生是一部书史,真、草、隶、篆,体体兼擅;司学文先生是一座宝库,书、影、画、雕,门门皆通。实不愧一代大师,百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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